你有沒有過這樣的時刻——翻到一本舊詩卷，紙頁泛黃，墨跡微醺，仿佛能聽見古人低語？
最近我偶然得見沈定庵先生的《夢梅吟詩卷》，那一刻，心突然靜了。不是因為字多美，而是因為那首《夢梅》里藏著一個老藝術家對生命的溫柔凝視。
朋友問：“這詩卷真有那么特別？”
我答：“你看它像不像一幅畫？每行字都帶著呼吸?！北热纭耙股詈鲇X春意動，一樹寒香入夢來”，沈老用筆極簡，卻把冬夜孤梅的清冷與心動寫得如臨其境。這不是技巧，是心境。
朋友又問：“他為什么叫‘夢梅’？”
我說：“因為他一生愛梅，也懂梅。早年在浙江老家種過梅花，冬天常獨坐院中看雪壓枝頭。后來遷居上海，依然養(yǎng)梅、畫梅、寫梅。這首詩就是他在病中所作，窗外風雪交加，他卻夢見梅開滿園——這是文人最深的浪漫：困頓中仍不忘詩意?！?/p>
朋友笑了：“聽起來有點苦，但又很暖?！?/p>
我點頭：“對，這就是沈定庵的魅力。他的詩不炫技，不煽情，像一杯溫茶，慢慢喝才知回甘。就像去年我在杭州西溪濕地拍到的一張照片——一位老人坐在梅樹下寫生，背景是薄霧中的白梅。我問他為何這么執(zhí)著，他說：‘梅不開花時，我也看得見它的魂?！?/p>
朋友沉默片刻，輕聲說：“原來真正的藝術，不在展廳，而在心里?！?/p>
我合上詩卷，忽然明白：沈定庵不是在題詩，是在和自己對話；我們讀詩，也不是為了炫耀，是為了找回那個被生活磨鈍的自己。
所以，如果你也在喧囂中感到疲憊，請找一本老詩卷，哪怕只是一頁紙，也能帶你回到春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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